-随意开趟车

-火影X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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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火影的办公室如往常一样凌乱，资料和报告书堆满了桌面，火影大人坐在后面只堪堪露出头顶上金色的发梢。

“啊啊啊，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漩涡鸣人靠到椅背上生无可恋地抱怨。

身后的窗户半开着，清凉的风吹进来，鸣人闻到了一股樱花的香气，不禁眯上了眼睛。
此时有人推门而入，恰好逮住他摸鱼的空档，秀挺的眉毛一挑，冷冷地道：“你在干什么。”

“啊！佐助！”鸣人从椅子里跳起来，眼神灼灼地盯着黑衣黑发的青年，“我们去吃拉面吧！”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不是很懂鸣人的脑回路，不过他板着脸丝毫不受诱惑：“给我先把工作做完。”

鸣人垮下脸，可怜兮兮地说：“佐助，我快饿死了……拿不动笔了啊我说……”

离饭点至少还有一个小时，佐助无语地看着他：“你中午吃的东西都跑到别人肚子里了吗。”

当然不是啊，鸣人指着右手边的一摞公文：“但是我都一下午没挪地儿了，工作量太大消耗完了啊！”

说的有点道理，而且饿着肚子肯定会影响效率，佐助是个非常干脆的人，在做决定的那一刻瞬间就把鹿丸嘱托他看着鸣人的话抛到脑后，点点头说：“快去快回。”

“就知道佐助对我最好了！”鸣人欢呼着，想起当年也是眼前这人违反卡卡西老师的规定喂饭给他，内心涌起一阵暖流。

佐助已经转过了身，见鸣人还没有动静，疑惑回头：“还愣着干嘛。”

“哦…喔！”鸣人反应过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笑起来，“多谢暗部部长大人通融啦我说。”

佐助始终不太适应与旁人有肢体接触，僵了一下才没有甩开肩上的手。鸣人倒似全不在意，依旧在他耳边念念叨叨地说着村子里的八卦琐事，语气轻快表情丰富，佐助侧目看过去，撞见蓝色的眼睛里微微晃动的光，一时间竟无法开口打断往常总觉得聒噪的声音。

 

 

路上经过几棵枝叶繁茂的樱树，粉红色的花朵缀满枝头，风一吹，花瓣飘落而下，景色甚是好看。

这时间忍者学校刚刚放学，三五成群的男孩女孩们打打闹闹地跑过去，看见七代目都会停下来打声招呼，尊敬礼貌的眼神中透出难掩的崇拜和亲近。

“不要在路上乱跑啊，小心车子……”鸣人摆出成熟严肃的表情，却很快被调皮的男孩子们唤醒本质，没大没小地胡闹起来。

佐助稍稍落后半步，看着时不时就会上演一次的其乐融融的景象，眼神沉了沉，终于还是转过头去。

春日的阳光明媚灿烂，即使快到傍晚依然温暖明亮。原本隶属于暗部的人是没有资格穿着这种服装光明正大走在街道上的，不过如今这些陈旧的规定在两人共同的努力下已被废除得七七八八，大多做不得数了。只是或许在黑暗中走得太久，佐助尚不能全然放松地接受阳光的照沐。

鸣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好奇心旺盛的少年们的纠缠，回头看见黑发的同行人身姿挺拔地立于树下，侧脸线条紧绷，下颌弧度尖削似剑，锐利冷淡令人难以接近。

虽然总是自信满满地喊着“我最了解佐助了”、“佐助的一起我都知道哦”之类的话，但是鸣人自己心里很清楚，他根本搞不懂佐助安静的时候在想什么，也看不透佐助望向天空的目光里包含着什么。偶尔夜半突然惊醒时，鸣人甚至会怀疑让佐助留在村子里对佐助而言是不是最好的决定。但是他不敢向当事人发问。

大概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潜意识里会选择忽视掉具有威胁的可能性。

听见耳边清静下来，佐助抬腿迈开步子：“走吧。”

鸣人垂下眼睛，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佐助往回抽了一下，反被握得更紧了，五指都嵌入他的指缝间。所幸眼下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佐助不解地看向鸣人：“你干什么？”

“怕佐助走丢了。”鸣人笑着看他，眼底有波光浮动。

佐助别开眼：“……无聊。”

“别这样嘛，是成熟的大人就不要害羞啊小佐助~”

“闭嘴。”

 

 

佐助瘫着一张俊脸，周身散发出强烈的低气压，对一路上投注过来的各式各样的目光视而不见，鸣人走在他旁边，原本还有些发烫的脸皮随着路人的退避三尺而变得镇定起来，只是时不时会收到来自旁边人的凌厉的眼刀。

出身于木叶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佐助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即便少年时期离开村子在外漂泊了几年，烙在他骨子里的优雅贵气依然存在，吃饭时正襟危坐脊背挺直，不紧不慢地嚼咽食物，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吃完饭后，鸣人心满意足地拉着佐助回到火影办公室，结果被鹿丸抓个正着。

辅佐大人站在办公桌旁，头疼地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人，叹口气，对后面的黑发青年说：“佐助，我不是告诉你别让鸣人乱跑吗？”

佐助哼了一声没说话。

鸣人自觉地揽过责任：“都是我的错啦，鹿丸，是我拉着佐助去吃拉面的说。”

你怎么没吃成拉面啊。鹿丸腹诽。显然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指了指桌上的一摞公文正色道：“我把要紧的挑出来了，你今天先把这些看完。”他又看向默不作声坐到沙发上的暗部部长，顿了一下才说，“佐助，拜托你……”

“我知道了。”佐助干净利落地应下来。

啊，真是麻烦死了。眼见鸣人已经乖乖地坐下开始工作，鹿丸随意地交待几句就走了。佐助虽然看出来他有点不对劲，似乎几次欲言又止，却仍是没有追问，而是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捆卷轴摊开在矮几上。

静谧的室内，只有笔锋触动纸张的声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佐助开了灯，窗外薄凉的月光被压了下去。

鸣人揉揉脖子，目光落在最后一份报告上，忽然笑起来：“佐助！”

佐助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是鹿丸的结婚请帖啊我说。”鸣人扬起手晃了晃红色封皮的请帖，果不其然看到佐助的眼睛亮了一下，于是鸣人更加开心，“上面写了我们俩的名字！”

佐助被他勾起好奇心，过去看了眼，果然右下角有两个烫金的名字并列而立。

鸣人翻开请柬，一边念叨着：“婚礼在下周举办，鹿丸这家伙竟然藏得还挺深，我就说他这几天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每天下班都特别积极。”

佐助心说，他哪次下班不积极。

“一起过去吧？”鸣人抬头问。

“……嗯。”佐助点头，眼神还停在请帖的内容上。

“咦？我做完了！”鸣人像刚发现似的，跳起来一把抱住佐助在他嘴边亲了一口。

猝不及防被偷袭了的佐助连眼角余光都不曾分给兀自高兴的人，淡声道：“放开。”

鸣人依言松了手，仍旧贴着他站，眼神仔细地在他脸上流连，没过几秒钟又忍不住凑过去吻他，舌头挤进去勾着他的舌尖缠吻。

“唔…”佐助很快被勾起了心火，手上使了力推开鸣人，“别在这里。”

他的右眼在明亮灯光下显得愈发黑白分明，眉形鼻尖唇色都好看得令人心惊，鸣人鬼使神差地起了与他作对的心思：“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没料到鸣人竟反问回来，佐助瞪他一眼，不悦地皱起眉。

七年前告白成功，当了三年的火影，鸣人惊觉自己居然从未想过在这里做，此时佐助无心的一句话倒似提醒了他，他醍醐灌顶地冲佐助笑起来：“现在大家已经都下班了……”

近年来佐助在任何事情上都表现得极其淡然，于情事上也是如此，自从和鸣人摊开说明以后，也曾陪着鸣人玩过几种花样，大概正因为对象是鸣人，他倒并不讨厌那些难以启齿的感觉。

佐助解开鸣人的披风扔到椅子上，头也不抬地说：“要做就去锁门。”

 

 

白皙的皮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黑发散乱在椅背上，从紧咬的唇齿间溢出压抑的呼吸声。

眼前的景色令鸣人下腹燥热，体内涌起一阵又一阵涨潮般的冲动，手指毫无章法地在身下人的体内进出。他有些等不及，只想看到更多独属于他的表情，听见更多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

“佐助……”鸣人压低声音，贴着佐助的下唇，直直望进他的眼里，满意于那双异色的瞳孔中充满了自己的脸，“我要进去了。”

短促的通知根本毫无意义，话音未落，佐助便已感受到身体被捅开的疼痛。他紧抿双唇，却抬起手拨弄了一下鸣人的发尾，而后落在他的后颈上，把控制不住的声音都传到他的唇间。

佐助整个人陷在火影披风里，鸣人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他如同坠入了深海，连呼吸都逃不开沉溺的命运。身下传来的酥麻与疼痛混沌杂乱，分不清是快乐还是难过，仿佛在嘲笑他的矛盾，笑他既渴望鸣人给的温暖又不愿意承认，一旦离开鸣人的身边就会想象远方或许有不同的景致。

不，他其实只是想被鸣人抓住，他甚至确定鸣人不会松开手，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渴望鸣人永远不会把背影留给他。

最脆弱的部分紧密相连，在这一刻，生死都变得没那么重要，比不过互相拥抱的力度。

佐助张开眼，费力地聚焦，睫毛煽动着，一滴水珠从眼尾滚落，然后视线骤然清明起来，他看到鸣人近在咫尺的脸上神情认真，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快要溢出来。

舌头间的较量难分胜负，直到呼吸困难彼此才各退一步。鸣人喘着气，握在佐助肩膀上的手掌潮湿得厉害，将那里染上一层暗红，他放开手，修长的手指拨开佐助脸上汗湿的头发，让灯光全部落入那双漂亮锐利的眼睛里。

鸣人低头亲在佐助的眼角，问他：“你在想什么？”

有一瞬间顶得太深，佐助抓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由于用力而绷紧，他吸口气：“你。”

“什么？”鸣人的额头抵着他的，“你说你是在想我吗佐助？”

佐助不答反问：“你呢？”

鸣人怔忪片刻，蓦然明朗，弯起嘴角亲他。

最后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鸣人套上裤子过去打开窗户，看见星光在夜空里璀璨闪亮。他转身接住佐助扔过来的上衣，回应了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

 

Fin